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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那么不经意间，我点开了他的微信——我们互相知道密码，但从不会刻意去查对方手机。可就在那个瞬间，我愣住了。
置顶聊天里，有个陌生的头像。一只蓝色的鲸鱼，正温柔地托着一只白色海鸥。这画面很美，美得让人心慌。因为我的头像，是只孤单的粉色海豚。
我的手开始发抖。点开那个头像，放大，再放大。蓝色鲸鱼的眼睛里映着小小的海鸥影子，就像守护着最珍贵的宝贝。我返回我们的聊天界面，看着那只粉色海豚——它独自在深海里游着，望向远处看不见的光。
原来这半年来，他一直在用和别人配对的情侣头像。而我，还傻傻地以为他只是换了种风格，从以前的卡通人物换成了海洋动物。
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，呼吸都变得困难。我轻轻放下手机，躺回他身边。他翻了个身，无意识地把手搭在我身上，就像过去五年里的每一个清晨。
五年啊。从大学毕后合租这个小房子开始，我们一起吃过多少顿外卖，看过多少部电影，为水电费吵过多少次架，又在深夜抱在一起流过多少眼泪。他记得我不吃香菜，我记得他怕黑；他知道我所有的怪癖，我知道他心底最深的脆弱。
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手机里有了另一个需要守护的人？
我静静躺着，眼泪无声地滑进枕头里。想起这半年来的种种细节：他加班的次数变多了，回家后总是先把手机静音；有时候聊着天会突然走神，然后对着手机微笑；上个月我生日，他送了我一条项链，可包装盒明显被重新包过……
所有被忽略的细节，在这一刻串成了完整的真相。
最让我难过的不是他出轨这件事本身，而是那些我明明感觉到不对劲，却自己找理由帮他开脱的瞬间。当他加班到深夜，我告诉自己他是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；当他心不在焉，我说服自己可能是工作太累；当他忘记我们的纪念日，我替他找借口说男人都不太在意这些。
其实女人的直觉早就告诉了我答案，只是我不愿意相信。
我起身走到客厅，坐在我们一起挑的沙发上。这个家里每一样东西都有故事：墙上的画是我们第一次旅行时买的，阳台上的多肉是他一棵棵亲手种的，冰箱上还贴着他写给我的便签：“牛奶在第二层，记得喝。”
可是现在，这些温暖的记忆都蒙上了一层灰。
他醒来后，像往常一样揉着眼睛走出来，从背后抱住我：“怎么起这么早？”他的声音还带着睡意，那么自然，那么熟悉。
我没有挣脱，只是轻轻问：“你的头像……那只鲸鱼，是在守护谁呢？”
他身体僵住了。空气在那一刻凝固，时钟的滴答声变得格外刺耳。
长久的沉默后，他松开手，坐到我对面。“对不起。”只有这三个字。
没有解释，没有辩解，就这样承认了。我甚至希望他能编个理由骗我，至少说明他还在乎我的感受。可连谎言都不愿意给的时候，大概就是真的不在乎了。
后来他坦白，对方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，比他小六岁，像一束新鲜的光照进他按部就班的生活。他说他们用情侣头像快三个月了，他说那女孩不知道我的存在，他说他很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…
我听着，却像在听别人的故事。直到他说：“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，只是不知道怎么说。”
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我。原来在这段感情里，我成了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，成了他不知如何处理的麻烦。
分手的过程比想象中平静。他搬走的那天，把这个房子留给了我。收拾东西时，他拿起我们最爱的那个马克杯犹豫了很久，最后还是放下了。
“对不起。”这是他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我站在空了一半的衣柜前，突然明白：爱情从来不是一朝一夕消失的。它是在无数个微小的瞬间慢慢死去的——在他第一次对我说谎时，在他开始对别人心动时，在他选择用另一个头像来代表他的感情时。
现在，我的微信头像还是那只粉色海豚。不过我不打算换了，因为它让我明白：真正的爱情不需要用配对的头像来证明，它应该存在于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，存在于彼此坦诚相待的每一天。
也许某天，我会遇到一个人，我们不需要刻意使用情侣头像，但所有人都能从我们的眼神里看出我们属于彼此。而在那之前，我要先学会做一只不需要别人守护也能遨游深海的、坚强的海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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