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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开了，你穿着白纱走进来。那一刻，我突然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。是在朋友家的聚会上，你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，正蹲在地上喂流浪猫。阳光也是这样照在你身上，你回头看见我，不好意思地笑了，说这只猫每天都来，你总惦记着给它带点吃的。就是那个笑容，让我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叫一见钟情。
后来我们在一起了，我才发现你喂的不止那只猫。楼下的流浪狗、公司附近的鸽子，甚至路边受伤的小麻雀，你都细心照顾。你总说它们也是生命，值得被温柔对待。其实我想说，是你让这个世界变得温柔了。
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吗？为了一件特别小的事——我忘了关卫生间的灯。你气得整整两天没理我。后来你才告诉我，你爸爸就是这样，总是忘记关灯，你妈妈跟在他身后关了一辈子。你说你不是真的生气，是害怕我们会变成那样，在琐碎里磨掉了所有的耐心和爱。从那天起，我不仅记得关灯，更记住了要珍惜你的每一份在意。
求婚那天，我紧张得把戒指盒拿反了。你笑着流泪，说早就等这一天了。其实我策划了很久——包下我们常去的小餐厅，请来最好的朋友藏在周围，还特意练习了要说的话。可当你真的站在我面前，我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只能笨拙地单膝跪地，问你可不可以嫁给我。你用力点头，说“好”，那是我听过最动听的字。
婚礼那天，当我看着你一步步向我走来，我突然特别想哭。你爸爸把你的手交到我手里时，他的手在微微发抖。我紧紧握住，在心里对他说：叔叔，请您放心。
然后就是念誓词的环节。牧师说完“无论顺境还是逆境”那段话，轮到我自己准备的部分。我深吸一口气，看着你的眼睛：
“我从没想过，会这样幸运地遇见你。你记得吗，你说过最喜欢春天雨后的味道，因为闻起来像希望。从今往后，我希望每个春天都能和你一起闻雨后的空气，每个夏天和你分半个西瓜，秋天给你暖手，冬天一起窝在沙发里看老电影。”
你的眼眶已经开始泛红。
“我可能还是会忘记关灯，还是会把你最喜欢的杯子放在危险的位置，还是会在你生气时说错话。但我会努力记得你所有的喜好，记得你喝咖啡不加糖，记得你怕黑要开着小夜灯，记得你看到感人的电影会哭得稀里哗啦。”
“我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。等我们老了，我还要每天牵着你的手去散步，还要给你买花，还要在你睡着时偷偷亲你的额头。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，这个可爱的小老太太，是我爱了一辈子的人。”
“谢谢你选择我。我会用一生的时间证明，你的选择没有错。”
念到最后，我的声音有些哽咽。我看见眼泪从你脸上滑落，但你在笑，那种带着泪花的笑容，比任何时刻都美。
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五年了。这五年里，我们搬了两次家，养了一只猫，种了一阳台的花。我依然会忘记关灯，但你不再生气，而是笑着说我“老毛病又犯了”。你依然会给流浪动物准备食物，而我学会了在你加班时替你去喂。
上个周末早晨，你还在睡，阳光照在你脸上，有几根白头发特别明显。我轻轻拔掉一根，你醒了，迷迷糊糊地问我在干什么。我说有白头发了，你一下子坐起来，紧张地照镜子。看着你懊恼的样子，我突然特别想对你说——
亲爱的，我不怕你长白头发，不怕你长皱纹，不怕我们慢慢变老。我怕的是不能和你一起变老。就像我在誓词里说的，我要和你一起从青丝走到白发，从清晨走到日暮。等我们都老了，走不动了，我就坐在摇椅上，给你讲我们年轻时的故事，讲你穿着白纱走向我的那天，讲阳光有多好，讲我有多感激——
感激命运让我遇见你，感激你选择相信我，感激每一个和你在一起的平凡日子。
这就是爱吧。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，而是清晨的一杯温水，深夜留的一盏灯，过马路时下意识牵住的手，还有每次争吵后依然选择拥抱的勇气。
如果时光倒流，回到婚礼那天，站在圣坛前，看着穿白纱的你向我走来，我还是会说同样的话，做同样的选择。不，我会说得更大声些，让所有人都听见——这个人，是我一生所爱，我要和她白头偕老。
而现在的每一天，我都在实现那个誓言。用每一个清晨的拥抱，每一个睡前的晚安，每一次过马路时紧握的手。直到我们都老了，老得哪儿也去不了，我依然是你身边那个忘记关灯的老头子，而你依然是那个会为我关灯、会为我准备早餐、会在我生病时守在床边的老太太。
这就是我们的故事，从誓言开始，用一生书写。而我最骄傲的是，这个故事的女主角，是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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