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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里咯噔一下。我们在一起五年，结婚两年，他的手机密码我知道，但从来没想过要查。可那条消息像根小刺，轻轻扎了一下。
第二天趁他洗澡，我终究还是点开了那个微信。聊天记录不多，但从去年秋天就开始了。他们聊工作，聊电影，聊生活里的小烦恼。女生会给他发天空的照片，他会回一句“真美”；他加班晚了，她会说“别太累”；她感冒了，他嘱咐“多喝水”。没有露骨的话，没有约会记录，但那种若有若无的关心和分享，比直接的暧昧更让人难受。
最刺痛我的是上个月我生日那天，他给我买了蛋糕，我们吃了饭，拍了照。可晚上十一点，他也给那个女生发了消息：“今天她生日，忙了一天。”对方回：“那你也很辛苦呢。”配了个拥抱的表情。
我坐在沙发上，手脚冰凉。五年了，我以为我们之间透明得像玻璃，现在却发现角落里蒙着一层擦不掉的灰。
他洗完澡出来，看我脸色不对，问我怎么了。我把手机递给他。他愣了下，然后解释说只是同事，偶尔聊聊天，绝对没有越界。
“那你为什么从没跟我提过她？”我问。
他沉默了。
那晚我们背对背躺着，中间的空隙好像突然变宽了。我想起刚恋爱时，他手机里全是我们的合照，微信置顶只有我一个。现在置顶还是我，可下面多了个会给他发“晚安”的陌生人。
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很奇怪。我开始留意他回微信的表情，注意他加班的时间，甚至能分辨出他打字时是工作聊天还是和别人闲聊。有次他对着手机笑了，我装作不经意地问谁啊，他说是搞笑视频。可那笑容太熟悉了，是我们刚认识时他常有的那种。
我试着理解——也许婚姻就是这样，激情褪去，总需要些新鲜感？可理解归理解，心还是会疼。那个女生的存在像面镜子，照出了我们婚姻里我一直在逃避的问题：我们多久没有好好聊天了？上次一起看星星是什么时候？为什么他宁愿跟别人分享日常，也不愿多跟我说说心里话？
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。他手机响了，是那个女生。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递给了他。他接电话的语气很自然：“嗯，方案我看了，有几个地方要改，周一办公室说吧。”
挂了电话，他主动说：“是工作的事。”
“我知道，”我说，“我听见了。”
我们坐在餐桌两头，像两个谈判的人。但这次，我没有指责，他也没有防御。我说起了第一次发现那个微信时的感受，说起这几个月我的不安和伤心，说起我甚至偷偷比较过自己和那个女生的朋友圈。他说起了工作的压力，说起有时候觉得我对他要求太高，说起他确实享受那种轻松的聊天，但从未想过离开我。
“我只是......”他停顿了很久，“有时候觉得累的时候，有个完全不了解我过去的人说说话，会轻松一些。”
这话很伤人，但也很真实。我忽然明白，问题不在那个女生，而在我们之间。那个微信不过是个出口，是我们疏远的结果，而不是原因。
那晚我们聊到凌晨三点，哭哭笑笑，把这一年没说的话都补上了。他说我总嫌弃他不够上进，我说他觉得我太控制。我们说好了，以后每周留一个晚上，就像谈恋爱时那样，放下手机，纯粹地陪对方。
现在他的手机里，那个女生的微信还在。但我知道，他们已经很少聊天了。不是因为我要求他删掉，而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慢慢填满了那些空隙。上周我偶然看到他给她的最后一条消息是：“谢谢关心，不过这些事我还是想先跟我太太商量。”
婚姻可能就是这样的吧——不是在无菌室里永远一尘不染，而是总会有些灰尘落进来。重要的是，我们愿意一起打扫，而不是假装看不见。那个陌生女生的微信，曾经像根刺扎在我心里，现在却成了提醒：爱情需要不断经营，就像花园需要不断浇水。没有人能保证永远没有杂草，但只要你愿意和身边的那个人一起除草，这片花园就还能开出花来。
昨晚，他把手机给我看一条搞笑视频，我瞥见那个女生的聊天窗口已经沉到很下面了。我们相视一笑，谁都没说话。但我知道，我们又一次度过了婚姻里的暗流。也许以后还会有别的风浪，但至少这次，我们学会了怎么一起稳住这艘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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